于薇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。
他越是笑，于薇就越是觉得心疼。
连带着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温柔得像阵风，“是个女的？”
容诚依旧笑着，“嗯。”
看她这么快猜出来，容诚甚至还带着夸奖意味的摸了摸她的头，“看来那么多的小说没有白看。”
“当时……”
容诚准备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说出来，可还没说什么呢，于薇突然就抱住了他，很用力，勒的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。容诚按着她的肩膀稍稍拉开他们的距离，好笑的看着她。
“怎么了，还不让我说了？”
“嗯，就是不准说了。”于薇的声音闷闷的。
从容诚的角度看去，能看到于薇颤抖的睫羽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。虽然眼皮耷着看不清神情，但他能清楚的感知到，他怀里的姑娘在心疼他。
容诚心里那些阴霾突然就散了些，开起了玩笑。
“之前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？还让江乖去问江野，现在我主动和你说了却不听了？怎么，还搞针对啊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很闷。
于薇也想起了这件事，想起了当时小乖乖给她的回复，明白江野为什么不愿意说的原因了。
有些伤痛，真的不能轻易撕开。
容诚很轻的笑了下，也抱住了于薇，声音淡淡的，“那时我七岁，绑架我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因为爸的生意出了意外死了，她悲痛之下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。”
于薇想阻止，但想着也许说出来他会轻松些，他好像是真的想说，也就没有再言语，只是抱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。
“她观察了很久然后绑了我打我骂我，那些话我其实都不太记得了。”容诚不想她跟着自己难过，说的简单。
可是啊。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，那张狰狞到扭曲的脸，那些侮辱咒骂的话，他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她大约是恨透了我爸，想要和我同归于尽，但她没狠下心。”
女人泪流满面的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一点点窒息，眼里没有半分快感，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最后松了手，自嘲的大笑，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那时的容诚并不明白，可后来，他懂了。
她看着他大概是想起了自己肚子里那个孩子，大概是气自己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，不能给她的家人报仇。
“所以她放了我，握着我的手杀了她。”
那些尖锐刺耳的话在耳边炸裂开来。
“你给我记住，是你害死我的！是你亲手杀了我！哈哈哈哈，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，我诅咒你变成恶魔，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和快乐！”
血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，黏腻的沾了他满手，不管他怎么搓都搓不掉。
刀掉在地上，女人倒在血泊里却还在看着他笑，笑得诡异。
连同那些话一起折磨着他，那是他第一次杀人……
说到这里，容诚也有些恍惚。
“后来，我不太记得是怎么被找到带回来的了。”
那种黏腻感，被女人触碰到恶心厌恶又涌了上来，寒意从脚底往上窜，容诚说到最后声音小到仿若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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