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他们还能是谁？！”
尚鹤龄又开始有些激动，杨思源瞪了他一眼，他才意识到在这里，在这个时间，激动没有任何用，只会坏事，不会成事。
杨思源按着他肩膀让他尽量放松，“你仔细回忆一下，你有没有看见那桌人里有人在你的桌子那儿晃悠过？我需要确切的实证。”
“这……”
尚鹤龄说不出话来了，他看贺玲玲，贺玲玲也摇头。
也就是说，他俩谁也没看见那桌人里有人接近过他们那张饭桌，也就是没有什么实证。
那么问题来了，当时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，短短两三分钟里，并没有其他的人出现了，只有摊主两口子和另一桌的五个人。
这么短时间内尚鹤龄遗落在饭桌上的手机不见了，在地上也没寻见的情况下，只剩下两组人有可疑。
摊主两口子和另一桌喝酒的几个年轻人。
摊主两口子没什么动机，假设他们贪财，或者见财起意，偷偷顺走了手机，那么当时不承认是正常的。
但当尚鹤龄和另一桌的年轻人起了冲突打了架的时候，他们完全可以那手机扔地上以摆脱嫌疑。
后来也是他们报的警，从这一点来讲，基本可以排除了他们的嫌疑。
那么就只能是另一桌的那五个年轻人了，问题是手机自从不见了之后，就再没有出现过。
连谢警官也说自始至终没见过什么手机，以为是尚鹤龄为自己打架找借口呢，按照程序，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提的情况下，警官也不可能去对那几个年轻人进行搜身。
在杨思源的角度看，间接证据证明就是那几个喝酒的年轻人顺走了尚鹤龄的手机。
可能当时也是偶然看到了，以为尚鹤龄落下了手机走了，也就顺便“捡”了回来，当自己赚了个小便宜。
没想到尚鹤龄他们俩只是去上了趟厕所，很快又回来了，他们还没来得及走，又被质问，当场肯定不能承认啊，于是演变成了一场斗殴。
实际上也没真打起来，派出所和事发地点都没一百米远，摊主见他们要打起来便赶紧打公共电话报了警，也就一分钟谢警官就过来了。
尚鹤龄和那几个年轻人顶多就是推搡了几下，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打架斗殴呢。
其中有个脑袋磕破了，大概是推搡中有人没站稳摔倒，脑袋磕在了桌子或其他什么地方，就这么点事。
杨思源想明白这个过程，安慰了一下尚鹤龄，“没什么大事，也就是你们相互推搡中你不小心推倒了一个人，那人咔破了头而已，不算什么事的。”
尚鹤龄道，“哥，我真是冤枉啊，是，是有些推搡，可那帮子也是一帮瞎咋呼的小混子，光骂人了，也没打起来。
有一个黄毛，好像是带头的，他先动手推了我一下，我当时就一个趔趄差点摔了，当场有些激动嘛，也就回手也推了他一下，可他的同伴扶了他了，他也没真摔倒。
是另一个一直站在外围的小个子自己摔倒了，谁知道他咔哪哈了，估计是自己喝醉了没站稳自己摔了，和我也没关系啊？
他们是见警官来了，故意诬赖我打伤了他的，你说我冤不冤啊？”
杨思源问，“真不是你推到的那个伤者？”
尚鹤龄就快对灯发誓了，“哥，你是我亲哥，这事儿我还能蒙你啊？”
杨思源信他，可这会儿街上除了十字路口啊银行门口啊之类的地方，也没多少监控啊，我信你没用啊，没法证明啊。
现在是那帮人众口一词说是尚鹤龄打伤了人了，警官这边呢，判断应该是尚鹤龄在推搡中失手推倒了人，意外致使那人受伤的。
杨思源只能告诉他，“纠结这事没什么意思了，咱们没法证明，问题也不大，赔钱的话也没啥，你别纠结这个了。
我想问，你手机丢了后，有没有打过听听响确定一下？”
贺玲玲回道，“当时那么想了，可事情发生的太快，还没来得及打呢，就到这儿来了。”
杨思源一想，待会儿可以试一下，但时间起码过去半小时了，对方就算真拿了他手机，这会儿只要不是傻，也知道关机了。
“那你们回来的时候，那帮人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什么人？”
尚鹤龄摇头，“没，虽然就来了俩警官，可一说要把我们带回来处理，我们就直接跟着回来了，期间也没接触过其他什么人。”
杨思源问这个，也是想确定一下，如果真是他们中有人顺走了手机的话，整个过程又没接触过其他什么人，那么手机可能还在他们中的某个人身上。
他只能再把那个主次关系的道理快速给尚鹤龄讲了一遍，待会儿听他的，别纠结于手机先，先把自己的事摘清楚了，其他的再说不迟。
尚鹤龄很快明白杨思源的意思了，这时候也拎得清了，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杨思源出门跟谢警官表示可以和对面协商赔偿事宜了，谢警官他们也想尽快处理完这点事，很快通知同事，很快两个警官领了那五个人也来到这件会面室。
那几个人呢，这会儿不怎么嚷嚷了，算是老实了一些，不过进门看向尚鹤龄的时候呢，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。
其中有个明显就是带头大哥的样子，染了个黄毛，穿一身皮夹克，看着挺时髦的，其他几个穿着相对普通，但也都刻意装出一副很刁的样子来。
一看就是一帮无业青年，年纪和杨思源他们差不太多，大概是最近港片什么古惑仔之类的看多了，一个个的都挺精神的，对警官也缺乏尊重。
杨思源心里不自觉地想笑，要是对方很精明练达，他都打算让尚鹤龄认了这个栽了，毕竟很多事没什么证据，越坚持越吃亏，还显得你不懂事。
可对面是这么一棒子无业也无脑的小混子，他就放心了。
这帮人真当这里是港片里呢，一个个的都在那装，装得什么玩意！也没装出那副样子了，跟沙比没啥区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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