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舅舅？“孙文忠冷笑，”对啊，墨涟居的墨总是你的舅舅。“
“只是我不知道墨总多有钱，又肯为你付出多少钱。
墨总肯为你这个外甥花多少？一百万？一千万？
可是乔妙可以赌上全部身家，他能花多少钱把你弄出去，乔妙就能花两倍的钱把你弄进来，你信不信？
乔妙可以拼命，你去问问你舅舅，他敢不敢？“
“我舅舅不敢！”郑文理回答得十分肯定，因为他很明白：“我舅舅舍不得那么多钱。”
“但是……或许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。”
郑文理说着，慢悠悠地站起身来，他双手撑着桌面，看着孙文忠的眼睛：“因为我舅舅会帮我打官司。
你知道的，到时候你和乔妙都要出庭。
那你们的关系可就包不住了。”
孙文忠的瞳孔猛地震动一下：“你……”
郑文理看到他的神色变化，便知道自己拿准了他的软肋，于是他就笑得更猖獗了。
“孙警官，你说你，好歹还是一个中队长，你给人当小白脸，你也不嫌寒碜？”
“秘书？”
他想起了当初乔妙介绍孙文忠的时候：“这个女人是真不害臊，带着一个小白脸招摇过市。
老子见过这么多女人，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下贱货，我呸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孙文忠听到这话，一把攥起了他的衣领。
郑文理猛然被提了起来，他比孙文忠矮很多，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。
他有点害怕那双眼睛，但是到底忍住了心悸。
“怎么？孙警官又想打人了？”
“那正好，你打啊，打完了我还可以早点出去。”
孙文忠拳头死死攥住：“你就是个人渣。”
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。
“那你们自己呢？奸夫淫妇，呵呵……”
“乔妙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，堂堂连锁餐饮公司的老总，其实我很期待上法庭。
让全国人民看看她那副丑态，让她被千夫所指，万夫所骂……”
他似乎是为了刻意激怒他：“一想起来我就迫不及待了呢。”
孙文忠盯着他的眼睛都泛了红。
拳头捏紧又松开，又握紧……
最后还是没有落在他的脸上，一松手，郑文理被丢在了椅子上。
“对嘛，孙警官，莽撞可只会害了你，害了乔妙哦。”看到孙文忠的妥协，郑文理便越加有恃无恐。
孙文忠害怕继续呆在这里会控制不住情绪，转身便要朝外面走去。
可是手刚刚搭到审讯室的门，他听到了郑文理的喊声。
“孙警官……”
搭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，听见了郑文理洋洋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其实我不明白，你跟着乔妙图什么？
图钱还是图人？
其实我挺喜欢你的，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，如果是图钱的话，捞一笔就赶紧收手吧。
图人的话，呵呵……”
郑文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：“那你可得小心了，那女人狠得很，你斗不过他的。”
“谢谢你的提醒。”
苏文忠回头看了郑文理一眼。
对上那双眼睛，忽然让郑文理心头一惊，没由来地慌乱起来。
那双眼睛太可怕，平静时比愤怒时更可怕，像是无底的深渊。
孙文忠转身走了出去，还留郑文理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，久久才克制住那股恐慌之感。
不会的，不会的，对方已经黔驴技穷了，他这是在怕什么？
孙文忠回家的时候，乔妙已经起来了，正坐在餐桌旁边喝粥，听见开门的声音，她抬起头来。
“回来了。”她扬起了一个笑容。
脸上的淤青那么明显而刺眼。
昨天晚上灯光太暗，孙文忠并没有看清楚，现在才发现，她半边脸都是肿的，眼下还有淤青。
大概是因为胳膊上有伤，喝粥的动作都有些迟钝。
他走到她身边，端起她面前的粥。
“我喂你。”他道。
“不用，我能行。“
“妙妙。“苏文忠喊着她的名字：“咱们去医院好不好？实在不行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可是乔妙就是这么固执：“我自己的伤口我自己心里清楚，我没事的。”
“我现在就希望那个混蛋在里面呆一辈子，一辈子别出来。”
她说完抬起头看向他：“对了，你今天去局里，局里怎么样了？”
“啊？”
孙文忠有些慌了：“还……还好，一切顺利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看着他慌乱的样子，乔妙有些将信将疑。
“当然是真的了，难道我会骗你吗？”
他摸着她的脸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：“你就放心吧，我去医院找关系给你开个受伤证明，证明你受伤不宜出面，然后你写个委托书，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办。
你就可以安心在家里养伤了。”
“可是不用我本人出面真的能行吗？”
“能行的。”孙文忠轻轻抚过她的脸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：“乔妙，我跟你发誓，你受的每一个伤，都不会白受，那个混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听到孙文忠这样说，乔妙就放心了，不知怎的，他似乎总有让人安心的能力。
“来，把粥喝了。”孙文忠把粥吹凉了喂到她的嘴边。
喝完了粥，乔妙说她还想睡一会儿。
平时上班太累了，再加上实在浑身没有力气，她只想睡觉。
孙文忠把她拉上窗帘，盖好被子，就守在她的身边。
“你不用去上班吗？”乔妙问。
“请假了，我再陪你几天。”
“好吧。”乔妙往被子里窝了窝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自从孙文忠来了之后，她的睡眠已经比以前好多了。
可是孙文忠坐在他旁边，看着她睡着的样子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脑袋里有几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。
有乔妙的，她说：“说我的人太多了，我解释都解释不过来，他们一直说，一直说……
我在想，是不是我真的很脏？
是不是我就是个贱货，从我被人抛弃开始，从我十八岁还没嫁出去开始，我就是个下贱货了。
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，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……”
也有郑文理的，他说：“乔妙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，堂堂连锁餐饮公司的老总，其实我很期待上法庭。
让全国人民看看她那副丑态，让她被千夫所指，万夫所骂……
一想起来我就迫不及待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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